試問你曾試過明明已經到睡覺的時間,但無奈怎樣也睡不著的時候嗎?想必這或許是某些人都會體驗過的經歷,就比如某位靜寂與孤獨的男性——松野 カラ松。
他看著親愛的兄弟都已經進入夢鄉之中,然而自己卻十分精神,內心只有滿滿的無奈。他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機,走出房間,抬頭望向那高掛在天空的月亮,只可惜今晚是個無星之夜,不然氣氛會更浪漫一點。
說實話他並不知道這種時候到底做什麼好。就這樣無聊觀賞夜空直到睡意來臨?還是拿起吉他坐在屋上高歌一曲?不論哪個方法也好,至少目前來說都不是好的選擇。
カラ松點開手機螢幕,想起之前得到她的號碼。他默默看著那聯絡人的名字,心裡盡是想著應不應該打給她,但最後還是遵循本能,撥起對方的號碼。
在對方還沒接聽前,這段看似短暫的等待,現在反而變得如此漫長。
「——…喂?」手機裡傳來她的聲音,以及她正在敲打鍵盤的聲音。
「抱歉、都這段時間了還打給你……」那份高興的情緒一時之間克制不了,深怕會吵醒他們,稍微壓低音量,他輕聲問道,「…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啊,這段時間我大多數都還沒睡。」言罷,對方似乎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疾不徐的笑著問他,「倒是你怎麼還沒睡?難道睡不著嗎?」
「嗯,稍微有點。」カラ松知道沒有打擾她才安心起來,儘管看不見表情,但聽他的語氣可以想像到現在他一定擺著一副讓人感到疼痛的表情,「哼、看來今晚會是狂歡的不眠夜啊。」
「我感覺現在更像是狂歡後的寧靜啊。」她輕聲說道,遲疑了一下,帶著一絲開玩笑的語氣又說,「要是睡不著的話要不我來唱歌給你聽?」
「開玩——…」
「好啊。」
「…嗯?」
「雨的聲音很好聽啊,一定很適合唱搖籃曲。」她想也沒想過カラ松竟然會這麼爽快接受她的「玩笑」,甚至從聲音聽起來可以感受到他的期待,「畢竟偶爾逛街都會聽見你在哼唱,如果認真唱的話一定會更美妙啊。」
「啊這、咳……」雖然平常哼唱的時候都不太在意他人的目光和想法,但一想到這是被熟悉的人稱讚,加上原本就不擅長被讚揚,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好啦我唱就是,不過我只是隨便唱喔。」
語畢,雨再度敲打鍵盤,伴隨著幾聲「嗒嗒嗒」的聲音,她清了清喉嚨,「那我開始了喔……」
清脆透明的歌聲傳到他的耳畔,儘管沒有音樂伴奏,カラ松仍然聽得十分享受。夜深人靜,他緩緩閉上雙眼,感受那柔和的聲音,感受那片刻的寧靜。大概是因為感到不好意思吧,她簡單歌唱幾句便停下了。
「……是說這真的可以當搖籃曲嗎?我很少聽那些類型的音樂所以其實我不知道唱什麼比較好…」她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無奈,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開口說道,「不過難得有人在這種時候和我聊天這點倒是挺高興。」
「雨也睡不著嗎?」聽到對方的話語,他不禁好奇問道。
「嘛——…算是吧?其實我已經習慣了,一時之間很難調整時間。」
從手機裡頭不時會傳來她點擊滑鼠的聲音。
她左手托著下腮,即使她早已習慣這份孤獨感,偶爾還是會希望在這漫長的深夜裡,有誰人能和她談天說地,但她沒有特別訴說什麼,只是輕笑說了句,「嘛所以如果哪天你又睡不著的話,可以找我聊天喔,反正現在你已經屬於自己的手機了不是嗎?」
「雖然你說可以找你聊天我很高興,但這麼晚睡會對肌膚和精神狀態不好喔。」カラ松聽見對方習慣了這種時間還不睡的時候,他的聲音似乎壓低了。不過他稍微停住,不久又很快恢復平常的態度,「哼哼、那就由我カラ松為你送上Goodnight call吧!嗯~?」
「欸?」她感覺有點訝異,「……可是カラ松平常很早睡吧?我們的作息時間不同啊。」
「確實我們睡覺的時間說不定會相差很多啊。」カラ松的目光不知不覺再次移向那皎潔的月亮,不知道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正在欣賞著如此美好的夜景,「只是——…想在睡前聽聽你的聲音。」
話語剛落,迎來的卻是一段突然的沉默。這讓他內心稍微慌張起來了——欸?為、為什麼突然沒說話了?就在他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那邊似乎傳來微微顫抖的聲音。
「…想、想聽我的……」從那斷斷續續的言語去判斷,現在的她大概是在害羞。她咳嗽了一聲,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什麼時候打過來都可以啊。」
カラ松一臉驚喜的眨了眨眼,他很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差點就要高興得大喊出聲但他知道這樣會吵醒大家所以多少有壓制著衝動,他激動的握緊拳頭去表達自己的喜悅,「啊啊——…我保證每晚的Goodnight call都會充滿著不同的驚喜。」
「…沒有驚喜也可以啦,不如說光是打給我感覺已經很驚喜了。」
「嗯~?這樣說的意思是——…你在期待我來找你聊天嗎?」
「……欸、啊、那個……」果不其然她又害羞了,甚至語速還變得有點快,「我、我睡了!晚安!」
「Goodnight,祝好夢喔,雨。」カラ松閉眼悶笑回應。
直到對方掛線他仍站在陽台,看樣子對方的回答似乎讓他更難以入睡。雖然沒能親眼見證那可愛的害羞模樣,但光是她的反應就已經足以讓他高興一整天了。
カラ松小聲哼唱著輕快的旋律,期待著日後與她度過一次又一次無話不談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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