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雨突然發現一件她認為是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原來カラ松也會抽菸這件事。或許是因為次數不多,又或許可能因為他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香水的味道,她遲遲沒有察覺這件事。
至於怎樣得知他會抽菸的話……其實源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只是一如既往去松野家找他們玩,擅自拉開障子但得不到半點回應,一時興起的她走到他們的房間,發現カラ松就坐在窗邊,他口裡含著細細長長的黑色香菸,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那一成不變的風景。
「嗯?是雨啊,其他人都出去了喔。」直到對方感受到視線,他臉上掛起了熟悉的表情,將香菸放進煙灰缸,「這裡氣味可能會比較重,我們先出去吧?」
「啊、好…」
カラ松的靠近使雨猛然回神,離開前瞄了一眼剛才他坐過的地方,然後便跟隨他的腳步前往客廳……這就是雨發現他算是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的時候。在這之後,也沒什麼機會再見過他抽菸的樣子了。
大概是習慣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抽吧,不過說起來他為什麼會抽菸呢……雖然對這件事充滿好奇,但雨一直沒有問出來,但這也是直到今天的來臨為止之前的事。
和那天一樣,拉開障子,大聲說了句「打擾了」。家裡十分寧靜,沒有嘈雜的說話聲,只有自己微弱的腳步聲。即使沒有任何根據,她確信他做著和那天一樣的行為。
稍微拉開一點房間的障子門,從隙縫間窺視,雖然這樣看起來讓她好像一個變態,但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觀望眼前的景色。他口裡緩緩吐出煙霧,將香菸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憂鬱。
她輕輕聞了聞,苦澀中帶有一絲甘甜,類似巧克力的味道。
「……不進來嗎?」カラ松似乎早就發現她的存在,他望向隙縫,看著對方無奈地乾笑幾聲,他放輕聲線,笑著說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感覺有視線了,怎麼不直接進來?」
「呃——…我進來的話,カラ松就會停下來吧?」她沒有特別多想,畢竟她覺得這沒什麼好隱瞞,坐在沙發,又將目光移向カラ松,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說起來……為什麼カラ松會抽菸啊?」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理由。」カラ松想了一下,輕描淡寫地回答。不久他望向少女,又說道,「而且也不是說特別喜歡抽所以才抽菸。」
「欸——那就是因為氣氛?」
「可以這樣說吧。」
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瞬間讓雨猶如放下心頭大石。
原本以為他會好像上次那樣停下來然後一起走去客廳……她的雙眼仍然留停在他身上,直到四目相投,終於意識到自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對方,她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
但沒料到他竟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然後朝著她的臉頰吐了一口淡淡的煙。
「噗、咳咳!突、突然之間怎麼了啊カラ松…?!」煙霧撲面而來,雖然氣味並不濃郁,但已經足以讓她咳嗽出聲,淚水從眼角落下。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怎麼突然這樣做,只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他輕輕地勾起嘴角,然後不自覺地沉浸在他深邃的眼神中。
「在想你是不是喜歡這種味道。」看著少女狼狽的表情,他稍微捉弄了一下,從褲袋拿出一包黑色包裝的煙草,「還是說雨有興趣?不過吸太多並不好喔。」
「沒興趣啦……雖然聞起來的確蠻不錯的。」畢竟喜歡巧克力,所以她並不討厭這種味道,但對於剛才的行為她確實有點不滿,「不過不要對著別人的臉吐煙啊。」
「我只會對你這樣做喔。」不知不覺,香菸已經熜滅。
「我是在說不要這——…等下這是什麼意思?」雨感覺他的話含有別的意思,打算追問下去的時候,他們碰巧回來了,恢復了往常的熱鬧與喧囂。眼看カラ松準備下樓,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衣角,她已經大約猜到答案,但還是小心謹慎地問道,「……那個我說啊、你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吧?」
「如果我說不是呢?」他沒有給予想要的答覆,只留下一句曖昧的話語。
雨緩緩鬆開手,看著カラ松的背影漸行漸遠,才無力坐在地上。她仍然覺得難以置信,臉額染上一層紅暈,那些畫面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喃喃自語道,「…真的假的?」
她無情地捏住自己的臉頰,清楚感受到疼痛。
「哈啊——…也太犯規了吧。」愛情就如同巧克力,苦澀而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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