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學校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準備離開。ちひろ與叶以及葛葉道別後,便跑到Mondo的課室,在門口外面伸出頭部,然後滿臉笑容走了進去。
「もんちゃん——!一起回去吧!」和Mondo放學已經不知不覺成為她的習慣。應該說,是彼此的習慣。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舉動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養成,回過神來兩人已經時常一起踏上回家的道路。而且兩人剛好是搭同一班電車,哪怕沒有這個習慣他們還是會遇上。
不過今天不同的是,除了Mondo之外還有Cpt。
「ちひろさん,回家的時候順道去遊戲中心吧?」Mondo點了點頭,回應ちひろ的邀請。然後三人慢條斯理地離開課室。偶爾放學也會一起閒晃,剛好今天功課比較少,稍微玩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少女一聽見遊戲中心,雙眼頓時發光發亮。
「好啊—!ちひろ很久沒去遊戲中心了…最近都直接回家呢。」ちひろ努力回憶上次去那裡是什麼時候,大概是幾個星期前的事。畢竟她已經是高三學生,學業也比起以往還要忙碌且充實,都快忘記休息的感覺是怎樣了。
「ちーちゃん,不要勉強喔。」雖然還沒升上高三,但同為學生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情況。Cpt雙眼閃過一絲擔憂,和她相處那麼久,很了解她的性格,只希望她有充足的睡眠和休息。
「嗯,沒有勉強哦!每天都有好好休息呢!」ちひろ知道Cpt正在擔心自己,她溢出燦爛的笑容,讓對方知道她並沒有勉強。隨後很自然的轉移下一個話題,「等下玩什麼好呢——…想夾之前得不到的娃娃啊…不知道還有沒有。」
「いいねぇ。」Mondo輕笑回應。
「對吧!不過もんちゃん怎麼這麼突然想去遊戲中心?」
「秘密。」
「這個時候應該是說出來的節奏才對吧!?吶ぴーちゃん!」
「是啊!」Cpt在旁附和。雖然他很清楚Mondo打死也不會在本人面前說原因,畢竟他就是如此不誠實。看著兩人打情罵俏,內心不禁想著為何剛才不先離開…儘管這已經並非第一次,但他依舊還是覺得自己的存在顯得有點多餘。
…等下偷偷離開應該沒問題吧?反正他原本就是想和ちーちゃん兩人待久一點。Cpt暗自決定抵達遊戲中心後,在他們集中玩夾娃娃機時靜悄悄走掉。
「——…ちゃん?ぴーちゃん—?」ちひろ看到Cpt陷入沉思,忍不住呼喊他的名字。當對方的目光直視著自己,她好奇問了問,「ぴーちゃん在想什麼啊?」
「不,沒什麼喔。」
只見Cpt輕輕搖頭,ちひろ也沒再繼續過問,不過Mondo似乎看穿他的想法,但不打算說出來。畢竟他也預料對方會這樣決定,而自己確實是想與少女兩人獨處,不如說時間就這樣停下來更好。
□
「もんちゃん除了夾娃娃還有什麼想玩的嗎?」抵達遊戲中心,ちひろ一邊找尋那個想要的娃娃,一邊向Mondo提出疑問。難得來到遊戲中心,又怎麼可能只玩夾娃娃機。況且自己技術也稱不上好,有可能會為了同一個娃娃而浪費了很多零用錢。
「…節奏遊戲吧。」偶爾都會在電腦玩音樂遊戲,剛好來這裡玩一下好像也不壞。
「いいねぇ!那ぴーちゃん呢?」ちひろ轉頭望向Cpt。
「嗯——…說起來ちーちゃん,有用過拍貼機嗎?」Cpt想了想,然後這樣問道。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偷偷離開,但還是要稍微裝一下模樣。只是Mondo聽見拍貼機這三個字,眼神瞬間閃過一絲嫌棄。
「有哦!之前和かなかな還有くず拍過一次!」ちひろ微微點頭,腦海裡想起之前和他們拍照時的回憶,不禁笑出聲音,「那時候他們的表情超級好笑—…ぴーちゃん想拍嗎?」
「嗯,難得三人一起來這裡。」
「好喔!もんちゃん也會一起拍的對吧?」
「やだよ。」Mondo毫不猶豫地說道。
「欸?!もんちゃん不想和ちひろ還有ぴーちゃん一起拍照嗎…?」ちひろ露出難過的表情,畢竟之前都沒有和Mondo以及Cpt拍照的機會,既然有人提出這個建議,她也希望藉此留下一個小小的紀念。
Cpt見狀,目光馬上轉移到Mondo那裡,輕瞇雙眼,一臉難以相信的看著他,彷彿在表達「這樣ちーちゃん會很傷心喔…而且你不也是想和她拍照的嗎?」Mondo沉默不語,低頭看了看ちひろ,她正在嘗試隱藏那份難過,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や,拍吧?」Mondo放輕聲線,望向ちひろ。
其實自己也說不上是不情願,可以有機會和她拍照,他又何樂而不為。況且他更不想看見少女傷心的樣子,儘管來這裡是帶有私心想和她相處的時間更長,同樣地他也希望ちひろ可以放鬆身體,發自內心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畢竟之前已經見識過一次少女那可怕的精神,在那之後自己也開始經常勸她快點睡覺。
「…真的?好耶——!」ちひろ聽見Mondo答應拍照,剛才的難過隨即消失,她高興地思考等下應該擺出什麼表情和動作,不自覺的哼起輕快的節奏。
三人同時走進拍貼機店,不過裡面空間較小,站在一起有點擠迫。ちひろ輕輕碰到Mondo手臂,她趕忙抬起頭看著他,然後羞怯的低頭笑著說,「…抱、抱歉…」
「ちひろさん。」此時Mondo靈機一觸,他主動湊近ちひろ,用帶著笑意的眼神注視她,「不靠近一點的話,鏡頭裡面照不到我喔。」
「啊!是、是呢!」ちひろ有點緊張,但她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ぴーちゃん也靠過來吧!不然只看到ぴーちゃん的半身呢!」
「好——…」Cpt準備湊過去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緩緩抬起頭,Mondo正在瞪著他。Cpt萬般無奈的看著對方,內心想著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然後稍微縮短一些距離,與ちひろ保持一個好像碰到,但又碰不到的距離。
「……噗,ちひろさん很矮小。」
「不要用鼻子發出笑聲啊!只是你們太高了啦!」
「ちーちゃん有什麼動作想擺的嗎?」
「嗯——可愛的!」
「……可愛—…好啊,我可以喔。」語畢,Cpt不忘瞄了Mondo一眼,將頭轉到一邊,然後偷笑。
「好喔,那麼準備了呢!」拍出幾張照片後,ちひろ充滿期待的拿起它,「…啊!もんちゃん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啊!不對怎麼還舉起中指呢!良くないねぇ!」
「沒有不好喔?加了特效看起來不是很可愛嗎。」他指著那張自己舉起中指的照片,確實裡面加了一些比較可愛的效果。
「嗯…雖然是這樣沒錯…」ちひろ很快將煩惱拋在腦後,露出一臉幸福的笑容,「對了!另外兩張給もんちゃん還有ぴーちゃん。謝謝你們!」
Cpt和Mondo看著少女的笑容,然後四目相望。
「ちーちゃん謝謝。」「…嗯」
走出拍貼機店後,ちひろ心滿意足的瞇起雙眼,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裙袋,然後輕輕拍打自己的臉頰,準備開始今天真正的目的——夾娃娃。之前看見一個和Mondo有幾分相似的貓咪玩偶,印象中體型好像挺大,抱起來感覺手感會很好。可無奈的是自己技術不好,一直都夾不到它。
「ちひろさん想夾哪個玩偶啊?」Mondo想起她來遊戲中心前的話語。
「在那裡喔!」ちひろ指著不遠處的夾娃娃機,Mondo順著方向望過去。
……怎麼感覺那隻貓好像和我有點相似…心裡這樣默默想著。頓時目光被旁邊的玩偶吸引,是一隻有著藍色眼睛,白色毛皮的貓咪。Mondo心中二話不說便決定要得到這隻貓咪然後帶回家。
□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ちひろ依舊夾不到那隻黑色貓咪。Mondo眼見少女不服氣的樣子,先將手上的玩偶放在旁邊的娃娃機上,然後在後面抓住她的雙手,手把手教她如何更容易抓住娃娃,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但ちひろ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全神貫注集中在玩偶那裡。
「…先找出它的重心點,能勾住夾子的固定點。」Mondo一邊仔細教導ちひろ操作方式,一邊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有一種預感當她成功獲得時,發現這距離內心一定會變得難以平靜。幻想到畫面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音,但更重要的是先讓她成功得到它,「對,就是這樣,已經很接近洞口了喔。」
他緩慢放開雙手,將最後一擊交給她。
她謹慎地操作夾子,確保它能勾住娃娃的重心,按下按鈕,它勾起了貓咪,緩慢的朝著洞口,然後垂直跌落。ちひろ激動得大叫出聲,還跳了起來。想要將這份喜悅第一時間分享給他,她隨即轉頭望向Mondo,呼喊他的愛稱,然後嘎然而止,深深吞了一口氣。
他們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近?怎麼辦心跳聲會不會被他聽見?現在一定臉紅了…體溫好像上升了…ちひろ就如同他所想像的,心情難以平復,由原本的激動轉變成緊張,她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她一言不發的拿出黑色貓咪,用它遮住那張害羞的臉孔。
「——…拿、拿到了呢…」她微微對上視線,然後又很快移開。
「いいねぇ。」Mondo很滿意她的反應,淡淡悶笑一聲。
此時ちひろ四處張望,她發現Cpt的縱影不見了。Mondo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向她解釋,「他剛才說有事,所以走了。」
「欸?!ぴーちゃん什麼時候說的!?」
「ちひろさん很集中夾娃娃的時候。」
「很難得三人一起來玩的說…那之後再來吧!」
「嗯。」雖然他說不定又會好像今次這樣擅自走掉。
ちひろ掏出手機,發現時間原來已經很晚。
「已經這個時間了嗎?!嗯…——不過已經夾到想要的娃娃,那今天先回家吧?」
「好喔。」Mondo點了點頭,雖然沒能玩到節奏遊戲,但至少他今天已經獲得他想要的東西了。
不論是貓咪,還是與她相處的時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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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外附上:Cpt離開前看到的畫面
Cpt站在後面注視Mondo和ちひろ夾娃娃,雖然兩人都很集中在自己的目標上,但還是不會忘記偶爾和對方交流一下,看著他們有講有笑的畫面,Cpt忍不住拿出手機,調至靜音模式,偷偷拍下一張照片。
看好時機,小心翼翼的放輕腳步,離開遊戲中心。回家時順道將剛才的照片傳給Mondo,雖然處於未讀狀態,但Cpt已經大概想像到第二天會得到怎樣的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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